作者:王长芳,男,中共党员,1965年12月出生。1984年毕业于南阳县第一高级中学(现南阳市五中)。1988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外语系,同年8月入职中国银行南阳分行从事国际结算业务,曾担任国际结算部主任。2000年应聘到招商银行深圳分行,2003年调入中国光大银行深圳分行,曾任光大银行宝安支行行长,新城支行行长,公司业务三部总经理。
每当我进入县中同学群,四十年前的县中生活,如同一幅绚丽画卷,在我眼前徐徐展开:治学严谨的老师,真挚热情的同学,璀璨美丽的校园,丰富多彩的校园故事,都让我记忆犹新,不知不觉把我带入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。
南阳县第一高级中学(现在的南阳市五中),简称县中,我作为第二届学生,是从全县成绩最好的前二百名学生中录取的。来到一个正规的重点高中读书,对于一个农村的孩子来说,感到无比幸运和荣光,是我人生道路上的重要开端,由此揭开了我的寻梦里程。
县中濒城南白河之阴,过白河淯阳漫水桥,穿越槐树林,就到了县中。郁郁葱葱的洋槐树,每年春四月,洁白的洋槐花盛开时节,微风吹来,在校园里可闻到阵阵花香,这是一个在沙土地上新建的学校,朝东的大门旁挂着一块白底黑漆木牌,署着醒目的校名。校园屋舍俨然,有一栋三层教学楼,一栋三层的教职工宿舍,还有一个大食堂,南北有些平房,教学楼第三层是我们的集体宿舍,西边是煤屑跑道的操场,操场边稀稀疏疏地种着苍松和梧桐。校园像一颗璀璨的明珠,在阳光的照射下,闪耀着晶莹的光芒,在这里可听到春天白河的蛙鸣,夏天林子里的蝉声,远离闹市的喧嚣,十分空旷幽静。在这里读上三年书,可谓快意人生。
能考上县中的都不是平庸之辈,不管是女生男生,都有独到之处,至少有强烈的自信和坚韧的毅力。课堂之余,我用审慎目光观察每一个同学的优点,默默记下,然后向他们取经。坐在我前排的一位男生,他的作文水平出类拔萃,语文老师夸他为“老学究” ,我会学习他的写作手法,经常与他沟通。他的字也好,平时在废纸上写写画画,练就一手隽秀的正楷,我就默默地学习他的字体。有个同学英语特别好,发音准,音质清,我也会观察她怎么学英语,看什么读物。尽管那时的课外读物很少,也很难买到,我就在课文上下功夫,多读多背,力求发音准确。还有个同学看上去不怎么用功,但考试成绩名列前茅,我不知道他是天资聪颖,还是有什么神功。有一次我悄悄问他学习秘诀,他毫不吝啬地告诉我,除了上课认真听讲外,晚上睡觉躺在床上把一天的课程过过电影,他说自己的眼睛不好,高度近视,要用更多时间保养眼睛。于是我也养成了睡觉前把一天所学的内容过电影的习惯,实践证明还很管用。还有个女同学,才思隽永,她说的成语我都没听说过。有一次学校举办成语接龙比赛,她是参赛者,我是旁观者,当轮到她接“木”字时,我还在思考的当儿,她脱口而出:“木已成舟”;当她接“三”字起头的成语时,她很快说出“三人成虎”。我为她的敏捷才思所折服。看来她课外读了不少书,特别是古文。她在作文中引用过诸葛亮《诫子书》中名句:“非淡泊无以明志,非宁静无以致远”,也引用过刘备《遗诏敕后主》中句子“勿以恶小而为之,勿以善小而不为。惟贤惟德,能服于人”。我赞叹她的博学多才和涉猎广泛。暗暗地下定决心,也要多读课外读物。总的来说,同学们学习都很刻苦用功,县中有良好的学风。
我的任课老师们也是难以忘怀的。他们多半是从县里其它中学选调的优秀教师,师德高尚,才华横溢,同时还有昂扬的志向和踏实的作风,对学生既严格要求又关爱有加,说是爱生如子也一点不为过。他们精心备课,力求课堂活泼生动,传道授业解惑精益求精。还记得教语文的闫瑞莲老师讲的第一课是朱自清的《荷塘月色》,她的普通话标准,讲解明晰,语调动听。她组织的作文竞赛,题目是《母亲的心》我还得了二等奖。还有李遵三老师讲的第一节英语课《鸟兽大战》中的句子,她的发音高亢宏亮准确,教第一节课首先引用了马克思的一名言:“A foreign language is a weapon in the struggle of life”,即外语是斗争的武器,让我记忆犹新,以至于我参加高考时报考了英语专业。卢炳文老师是我的班主任,他讲的政治经济学通俗易懂,他对同学们的关怀总那么无微不至,他谆谆教诲我们,培育我们,可谓苦口婆心。记得我开始还不是团员,他让我写入团申请书,又让我当班干部和寝室长。我学业上每取得一些进步,他都会当众表扬。在我做了错事时,他也会像长辈一样温婉开导,而不是严厉批评。记得有一次,我晚自习后没按时回宿舍休息,而是在一楼教室旁路灯下看书,当我回到宿舍时正逢副校长查夜,他以严肃的口气批评我说:“严重脱离群众”,大概我是寝室长,不能以身作则按时回宿舍休息。那时我才知道什么是严重脱离群众。若干年后,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,提了干,一直把这句话牢记在心中,始终不做脱离群众之事。而班主任卢老师的温和批评,更让我感动。他给我讲:“你需要读三年,不是三天,时间还充足,路还很长,不要累坏身体,学会打持久战。”这话让我如沐春风,牢记在胸,他的循循善诱,语重心长的话语,至今仍在耳边回响。在后来的工作和生活中,我养成了循序渐进,不急不躁的作风。
县中的管理是半军事化的模式。我们几乎全是来自农村,离家近的几公里,远的有三十公里,基本上都住校,每两周回一趟家,当时只有周日一天休息。大多是周六下午回家,周日下午返校,其余时间吃住都在学校。早上要跑操,上早读和晚修。早上六点钟,天色未明,睡梦中就听到了急促的跑操的哨声,同学们赶紧起床,迅速到西操场集合,班长开始点名,然后在一二一,一二三四的呼喊声中跑上几圈,就开始了早读。朗朗书声从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传出,惊动了酣睡在校园后边林子里的鸟儿,发出了欢愉的和鸣。
有时周末学校会组织去两公里外的城里看电影,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。记得看过《苦果》,还看过《英俊少年》,《垂帘听政》等。看完《苦果》,我感触颇深,剧情是关于一对姐弟的事情。姐姐为了履行母亲的遗嘱:“照顾好弟弟,”一直对弟弟溺爱有加,弟弟从小养成了偷窃的坏毛病,长大后因为偷窃入刑。姐姐吞下了弟弟掉落的扣子——证据,在公安人员询问下,她流出懊悔的眼泪说:“我吞下的是一颗苦果”。
记得二年级分班时,我选择了文科,文科就一个班,记得教我们语文的是谢超然老师,他在上第一节课时,要求我们每人买一本《现代汉语小词典》,并在黑板上写道:“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”。跟着他学语文,语文水平大有提高,他还让我和张举芬等同学主办了墙刊名曰“雏燕周刊”,每周有同学们的美文贴在教室外墙上供同学们阅赏。我记得发过“可爱的家乡”一文,描写我暑假在农村家乡的见闻。
三年的县中学习时间过得好快,高考前的资格选拔赛,我虽然入围,但数学考砸了。数学老师王永钦老师特地给我谈了话,要我把双基打好。我按他的要求,在考前,又把所学的数学课作业从头做了一遍。并结合上届高考,做了不少模拟题,最后高考数学成绩还算理想。我报考了外语专业,最后被录取到河南大学外语系,我想这与老师们的谆谆教诲、同学们的学习拼劲、学校的良好氛围分不开。所以我毫不夸张地说:是县中给了我一切。感谢县中,感谢老师们的辛勤付出,感谢同学们的正面影响,也祝愿我们的母校越办越好,老师们快乐健康!